纠正清墨山水的一个错误

张赞宁

    清墨山水先生在《『煮酒论史』蒋委员长与毛主席》一文(引自http://www.tianya.cn/publicforum/Content/no05/1/107033.shtml)中说：“(毛)主席的晚年确实不可取，骨子里他可能真的把自己当做了‘万岁’，所以当人们喊出带有浓厚封建色彩的‘毛主席万岁’时，他并没有制止……”我认为这并不符合史实。

    据毛泽东的私人秘书李锐先生回忆“毛主席万岁”的口号，是毛泽东自己提出来的，并非是“没有制止”的问题。李锐先生透露：在1950年庆祝五一国际劳节前，中宣部拟定了统一的宣传口号，交最高领导人审批时，周、刘等批示后，最后送到毛泽东那里时，是毛泽东自己在最后加上了一条“毛主席万岁！”(引《李锐谈毛泽东》)。

    最近，有个“毛泽东研究专家”叫黄允升的在《戳穿李锐谎言，还毛主席以清白》(http://blog.china.com/u/060908/8279/200708/830344.html)一文中说：“我们找到1950年4月27日《人民日报》头版头条刊登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《庆祝五一劳动节口号》，并且认真仔细地查阅了多遍，口号最后一条根本不是‘毛主席万岁’……口号最后一条是‘伟大的中国人民领袖毛泽东同志万岁！’”文章说：“长期从事刘少奇生平事业研究的专家们，经过仔细辨认，考定《庆祝五一劳动节口号》最后一条改写的文字完全是刘少奇的笔迹，而不是毛泽东的字迹。所以，他们将这篇刘少奇修改的《庆祝五一劳动节口号》稿子，编入《建国以来刘少奇文稿》第一册（于2005年4月公开出版发行），并用原稿的楷体字与刘少奇修改的宋体字区分开来，一目了然，经纬分明……毛泽东终审完刘少奇送审的《口号（修改稿）》，按组织程序提交中央政治局集体讨论决定。……以上四个方面事实充分说明两点，其一，毛泽东在终审刘少奇送来的《庆祝五一劳动节口号（修改稿）》时，既没有在最后加过“毛主席万岁”一条，又没有对口号最后一条作过任何文字的修改；其二，从中央宣传部起草《庆祝五一劳动节口号（草稿）》，到刘少奇主审修改，毛泽东终审修改，提交中央政治局集体讨论决定并公布，完全符合组织程序和民主集中制原则。那么，李锐怎么可以不顾事实，无事生非，编造‘秘闻’”。

    当然，李锐的话并不十分可信，况且，在他的原话中就有“是听朱老总的秘书说的”。显然，黄允升先生说李锐是“无事生非，编造‘秘闻’”，就有些言重了。

    其实，就是从黄允升先生披露的事实看，也难以“还毛主席以清白”。明白人一看便知，在这个问题上，毛先生本人未必是“清白”的。

    首先，黄允升先生的文章证实，毛泽东对五一宣传口号是有最终审定权的，如毛不想当“万岁”，完全可以将刘少奇最后加上的那句“伟大的中国人民领袖毛泽东同志万岁！”给删去。

    其次，“伟大的中国人民领袖毛泽东同志万岁！”与“毛主席万岁”有什么本质区别？谁都清楚，就象今天，中央仍然不主张以官衔称呼公务员，但社会上仍“某总书记相称”一样，既然以中央的名义发布了“毛泽东同志万岁！”的口号，自然而然也就必然要允许喊“毛主席万岁！”的号口。

    再次，口号虽经“提交中央政治局集体讨论决定并公布”的程序，但说这“完全符合组织程序和民主集中制原则。”恐怕也难以令人信服。建国以来，在“一百倍于秦始皇”(毛泽东语)的毛的专/制/统/治下，何时有过中央的真正的民主集中制？从“三面红旗”运动，到“引蛇出洞”的反右运动，到“史无前例”的文化大革命运动，还有把接班人的名字写进党章和凭着“你办事我放心”的一句圣旨，就能名正言顺地爬上党政军的最高宝坐。又有哪一项不是经过“中央政治局集体讨论决定并公布”的？你能说这都“完全符合组织程序和民主集中制原则”，“与毛泽东无干”嘛？

    再再次，自己不提(自己只是最后审定)，而是让别人提“毛万岁”的口号，这不正是毛的高明之处吗？